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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那”一词真正从日语中消失,取决于新中国成立后取得的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 战后,给美国顶礼膜拜的日本人带来了冲击。 持续看到“中国人”、“中共军”获得胜利的信息报道,很多日本人感叹,对中国抱有真正的敬佩之情。
反映甲午战争的浮世绘、美化的日军和丑陋的清军
作者:徐炎
另一个日清年,国内举行了前所未有的历史纪念活动,将1937年12月13日南京陷落日定为悼念日军屠杀遇难者的国家公祭日。
多年来,中国人揭露和谴责日军制造南京大屠杀的暴行,这当然是必要的,但不能陷入单纯的悲情意识。 当时日军侵略的暴行,应该摆脱固定的“脸谱”式的描写,从民族文化的维度,探索当时东方武士乃至民间的对外扩张思潮是如何形成的。
在中国制造屠杀行为的日本人在参加“皇军”之前多为正直的下层劳动者、农民,但在中国大地上却变得凶恶,其思想根源不仅在于“皇国至上”的教育,还在于日本社会长期流行的蔑视华、耻辱华的风气。
仰视,看,俯视
笔者小时候对日本人的印象来源于抗日主题电影中最凶恶的“鬼子”形象。 后来,接触到中国工作生活的日本人,看到他们总是弯腰鞠躬的样子,虽然看起来变了,但最终觉得不是军人。 20世纪80年代中日政治关系良好的时候,笔者还接待过来自日本的访问者。 包括从前“皇军”军官、当过士兵的旧军人。 90年代初来日本的时候,也看过参加侵略的退役军人和“帝国军官”。 这些人看起来很有礼貌,大部分都是本分忠实的老人,很难想象他们参与了可怕的暴行。
任何一个日本老军人看到像我一样兼具学者和军官双重身份的中国人,通常都想避免谈论自己在中国打仗的事情,反而想谈谈在军营里受到的虐待和战时的痛苦。 也就是说,自己也是受害者。 我一提到日军在中国的侵略罪行,他们大多马上就会沉默,或者简单地说是上司的命令。 这种态度反映了许多实际经历过战争的老一辈日本人的共同心理状态。
据专门针对退役军人的日本学者统计,只有两成左右的退役军人能够反省战争罪行,说对不起中国。 约1成的人多次将“大东亚战争”正当化。 7成的人对侵略战争感到遗憾,但认为“当时的战争不能孩子,即使战争也不能保证军纪,施暴是不可避免的”。 这个比例清楚地表明战后的日本社会没有清算发动中国侵略战争的思想根源。 年轻一代的日本人大多不知道中国侵略战争的历史,也不感兴趣,大多笼统地认为“战争不好”,没有是非观。
正是利用这种社会心理,日本右翼势力几十年来倡导了“大东亚战争正义论”。 因此,否定了南京大屠杀等多种中国暴行,对于无可辩驳的犯罪证据也自然只称为下级官兵的“军纪”问题。 这种右翼思潮的兴起,自然让很多日本人无法正视过去的侵略罪。
追溯到中国曾经是日本人崇拜的文化母国,对中国的态度经历了仰视、俯视、俯视三个阶段。
从中国唐代到宋代,日本对华基本上是仰视的,通过学习中国文化走出了无知落后的时代。 从元代到甲午战争前,日本对华变为平视。 凭借日军所谓的“神风”(台风)打败忽必烈的舰队,之后出现了百年倭寇的患难与丰臣秀吉的侵略,但幸运的是明朝军队在朝鲜打败了日军,因此收敛了野心和自豪感。 甲午战争中日本惨败清军,从此半个世纪,日本人傲慢地位于中国之上,形成了俯瞰。
宋明两朝相继被北方游牧民族灭亡后,日本上层和文化界认为:“崖山之后没有中国,明死后没有华夏。” 他们认为,过去文化的母国已经成为野蛮之地,东方文化正在转移到他们所谓的“日出之国”。 幕府后期和明治维新后,“皇国是世界的中心”成为了日本的基本教育理念。 甲午战争期间,日本社会流行的观点是“文明与野蛮之战”,认为应该毫不留情地征服“落后民族”,旅顺大屠杀等暴行就是在这种观念下制造出来的。 随后的几十年,随着两国经济和文化水平的差异越来越大,日本社会鄙视中国的观念越来越强烈,其军人在中国挥舞屠刀如猪羊。
设在哈尔滨的日军731细菌部队,聚集了日本文化水平较高的医学界精英,对中国人进行活体实验的残忍行为很可怕。 据统计,参加这支部队的3000多人中,战后只有十分之一左右的人暴露并反省了罪行。 他们在那一年进行那样血腥的实验时,只把受害者看成“马尔丹”(星期四),部队里“很少有人同情中国人”。
从“猪猪”到“支那人”
多年来,中国电影作品中的日本侵略者台词中一直使用“中国人”一词,这不符合历史事实。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当时东方社会只能取“支那人”的绰号。 这句话对现在的中日两国大多数人来说已经不知道了,在日本侵略中国的时代,这是一个打上国耻烙印的称呼,中国人感到刺耳和痛心。 从当时的日本出版物来看,“支那驻军”、“支那派遣军”、“日支关系”、“北支治治安战”等用语随处可见,与“中国”完全不相符。
20多年前,笔者访问了日本最大的中国人居住区横滨中华街,知道了“支那”这个称呼在当地的出现和消失。
自古以来,日本就是一个几乎由单一民族组成的岛国,除和族以外的其他民族很难在这里立足,很难形成地区性的社区。 据说在海外擅长开拓的华侨,明代以后一直从事东渡生意和定居,但在横滨市内只有几亩的巨大唐人街也只打开了一些局面。 截止到19世纪末,横滨华侨约2万多人,主要经营中国土产杂货贸易和“中国菜”。 甲午战争之前,日本人对自己文化的源头中国有着某种尊敬,但横滨的华侨即使受到一点排斥也不会被公开羞辱。 “甲午战争爆发”的报纸销售铃声响起后,“猪尾巴”、“猪尾奴”成为了日本社会称呼中国人的绰号。 唐人街的华侨男一出城,就有日本孩子在后面追,有时梳辫子,嘴里叫着“清国奴隶”。 猪之野! ’穿着路边黑色制服的警察不仅不制止,而且经常放声大笑。
随着日本人在中国大地上越来越横行,东洋三岛的华侨地位越来越低,留日学生也越来越受到鄙视。 1912年清王朝被推翻,不能称中国为“清国”,中国人也剪了辫子,“猪尾巴”没有了。 日本人轻蔑地称它为“支那人”。 当时,很多中国留学生东渡学习,横滨中华街的华侨当天也经常来往于日本。 他们经常听到“这东西怎么这么糟糕,像支那式的”这样的话。 “那里为什么不打扫干净,脏得像支那人? ’日本的孩子们也吵架说:“你这么笨,你父母一定是支那人! 我经常说“。
当时在日本留学的郭沫若在自传小说《行路难》中写道:“日本人啊! 是忘恩负义的日本人哦! 我们中国到底输给了你们吗,你们必须这样贬低我们吗? 你们只说了这个“支那人”一词,就表达了你们极端的恶意。 你们说“枝”字的时候要故意弄皱鼻头,说“那个”的时候要弄长鼻音。 ”。 留学日本的着名作家郁达夫在小说《沉沦》中也表示:“日本人轻视中国人,就像我们轻视猪狗一样。 日本人称呼中国人为“支那人”。 这个“支那人”字,在日本,比我们骂“便宜的小偷”还过分。 ”。
事实上,中国侵略时期的一些日本上层人物意识到公开侮辱中国会刺激中国留学生的反日意识。 荒木五郎在众议院演讲时表示:“我们日本人平时的对等态度,实在令人遗憾。 甚至宿舍的保姆和商店店员也采取冷嘲热讽的态度……在他等学习回国后,病危成了日本的急先锋,也是不得已的人。 ”。 尽管如此,扩大侵略中国的需求仍然引起了日本当权者对社会蒙羞的风气。 30年代的中国知识界有“留美亲美、留日反日”的说法,前者不一定准确,但后者大致不错。
以卢沟桥事件为开端的全面侵华战争开始后,有点狂热的日本军国主义者不满足于“支那”这个贬义词,在社会上轻视中国人为“强克光辉”(“猪猡”之意)。 的中国人外出时,经常能听到这样的谩骂。
主张本民族地位至高无上,以别国领土为“生存空之间”,像拟南芥一样自由杀戮被征服国人民,是20世纪兴起的法西斯主义的首要特征。 德国自称日耳曼人是“优秀的民族”,应该消灭“劣等民族”。 这也是党卫军、国防军甚至突击队犯下反人类种族灭绝罪的思想基础。 东方、日本军国主义者对“大和民族”的优越感和对东方其他民族的蔑视,同样是驱动其侵略扩张和无数暴行的思想基础。
标题:“从甲午到甲午:日本人眼中从支那人到中国人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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