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延迟退休”全社会需要一场理性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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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预测，到2050年，我国养老金不足累积债务相当于gdp总量的70%，但目前在许多欧美发达国家，这一比例达到了200%到300%。 可见我国养老金不足的问题并不十分突出，没有马上崩溃的危险。 否则，十八届三中全会也不确定降低社会保险费率，不让大家付钱。 但是，如果退休年龄等条件长久不变，未来的养老金差距问题将越来越突出。 在推迟退休年龄的过程中，最重要的是公平。 为了实现公平，必须彻底扫除目前泛滥的提前退休问题。

随着《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几个重大问题的决定》正式对外公布，延期退休的政策指导浮出水面。 《决策》指出，正在考虑制定阶段性的延迟退休年龄政策。 虽然政策方向已经确定，但许多公众对延迟退休的问题依然持反对态度。 对此，如何赢得国民对退休延期政策的理解和支持，成为政策制定者面前的一大课题。

在延迟退休的问题上，中国社会需要理性的对话。 近日，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国务院快速发展研究中心社会快速发展研究部副部长龚森在接受中国青年报采访时指出，政策制定者必须在合理等待期，向公众说明制定步伐的政策方针。 另一方面，政府应尽快处理现有养老制度中的缺陷，特别是国家公务员和一般公众在养老金缴纳和养老待遇方面的差距问题，得到公众的理解和支持。

建议设置2年左右的等待时间，到2050年左右为止将退休年龄延长到65岁

中国青年报:您如何看《决策》中提出的阶段性延迟退休年龄政策？

龚自谦:这是该政策首次正式出现在党和国家重要文件中，但迄今为止已多次被有关部门和专家学者讨论。 大家基本上形成一个共识这一政策的出台有着非常紧迫的现实需要。

世界银行的数据显示，从本世纪初开始，我国城市50岁以上老年工人的劳动参与率一直呈下降趋势。 即使在美国等发达国家，与印度等快速发展中国家相比，我国老年劳动者的劳动参与率也明显偏低。 有劳动力的人退出劳动力市场后，靠什么维持生存呢？ 无非是家庭转移支付和社会养老金两种方法。 付费的人越来越少，领取的人越来越多，国民经济和养老基金终究难以为继。

退休后可以过上安逸幸福的生活，是公民在文明社会应该享受的重要福利。 但不能走极端，不考虑养老金制度的未来能否持续，只能强调现代人过早退休的福利，不能忽视子孙后代的福利。 这样做将对整个社会经济产生负面影响。 欧洲债务危机和随之而来的经济社会危机就是这方面的典型例证。

中国青年报:养老福利政策在欧洲债务危机中发挥了什么作用？

贡森:据我了解，欧洲债务危机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 20世纪50年代，西欧人每年的工作时间平均比美国人多一个月。 但是今天，美国人每年的平均工作时间比西欧人多一个月。 另外，西欧人的工龄也在缩短，多个西欧国家的实际退休年龄下降了8岁以上，而美国、加拿大等国只下降了4岁左右。 对西方国家来说，国民平均寿命增加，退休年龄大幅下降，社会养老负担也越来越重。 我国必须吸取这样的教训，妥善调整养老政策，以免给宏观经济带来负面影响。 延长退休年龄是大部分国家面临越来越重的社会养老压力时的通行做法。 美国、德国、法国等国家在金融危机、就业大环境恶劣的压力下，坚决推行退休延期计划。

中国青年报:日本、美国等国家只是将退休年龄延长了三四年，但花了30~40年才过渡。 我国的延迟退休制度如何渐进？

贡森:世界上没有国家不一次性延长退役年龄三五年。 渐进，从小步缓慢前进的意义上说，是世界各国推迟退休年龄时的普遍方法。 例如将退休年龄延长5年，则分几十年缓慢前进，每年延长几个月。

除了逐步迁移外，延迟退休政策制定后执行之前通常还有等待期。 在此期间，国家可以做好组织管理的准备。 更重要的是，能让公众对自己的生活有充分的期待和安排。 例如，员工如果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辞职，可能会计划带孩子去见孩子。 孩子也按照这个计划准备怀孕。

虽然需要等待，但是不要太长。 这就像是身体的长跑，终点是固定的。 现在要等很久，后面要跑快一点。 现在时间短了，后面会轻松很多。 如果我们这一代人不想为了贪图舒适而推迟退休，拖了10年8年，之后的退休延期脚步必须很大，对后来人的生活也有很大的影响。 我们经过研究建议，现在应该尽快公布我国的延迟退休方案，然后以两年左右的时间为政策等待时间，两年后采取分步慢跑的方法，直到2050年前后将退休年龄延长到65岁。

延迟退休实际上影响就业的一成左右

中国青年报:在延期退休问题上，很多调查结果显示公众几乎是一边倒的反对。 公众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怎么样？

贡森:在许多实施延期退休的国家，公众的反对很强烈。 但无一例外，大部分国家都在强烈的反对声中通过了法规。 如果向公众表明不适当的延迟退休时间会影响养老制度的可持续性和宏观经济，很多人相信会明白的。

当然，反对延期退休的更重要的理由是，目前的养老制度中，与退休前工资相当的公司养老金比例持续下降、养老金难以转移、养老基金贬值等，人们在养老制度改革上存在着情感冲突。 其中引起老百姓最大不满的问题是在养老金的缴纳和发放方面，国家公务员和普通民众之间存在的巨大差距。 现在，说到包括推迟退休年龄在内的养老改革，很多公众不关注改革本身的初衷和方法，但人们怀疑为什么国家公务员可以不缴纳养老金，退休后领取的养老金反而比普通人多。 这种差距伤害了老百姓对养老改革的理解和支持，也损害了政府公众的说服力。

中国青年报:近日有媒体报道称，延迟退休将对就业市场产生不良影响。 你觉得这个问题怎么样？

贡森:我们还观察到了延迟退休和每年六成失业等报道。 这样的报道完全是危言耸听。 据相关报道，目前我国每年需要安排的就业人数为2400万人左右，但每年实际新增就业人数为1000万人左右，由此推论，每年有1400万人找不到工作。 理性的人想想就知道这个可能性吗？ 哪个国家允许国内50%以上的近60%的需求就业者最终找不到就业情况？

上述常识性错误是，我国每年新增的1000万人左右的就业岗位完全是净增加的就业岗位，不包括因辞职和自然死亡等因素而解放的岗位。 加上后者，每年新增就业人数约1800万人。 也就是说，每年2400万需要就业的人口中，大约只有600万人，即25%左右的人在结构上失业。 这个数据在世界上处于比较好的水平。

根据我国每年新增雇佣数据和我们提出的延期方案，可以推断延迟雇佣每年会影响多少人雇佣。 目前我国的年退休人口为700万人左右，假设将来每年推迟退休3个月，每年因延迟退休而减少的员工人数为700万乘以3个月，等于2100万人。 而且，我国每年有1800万新增就业岗位，1年12个月换算为员工人数，1800万乘以12个月等于21600万人次的月。 可以看出，与每年新雇佣的员工人数相比，因推迟退休年龄而每年减少的员工人数每年对新雇佣的影响只有1成左右，不是一些媒体报道的6成。

另外，也有说法认为，中国目前经济增长放缓，以前的gdp每年增长10%时，每年能创造1000万个新就业岗位，现在的gdp增长率只有7%，每年的新就业岗位只增加700万人，延迟退休对就业的影响有可能扩大。 这种观点的问题是我国忽视了经济增长减速过程中经济结构发生的变革和变化 我国目前提倡促进经济结构转型，扩大以服务业为代表的第三产业的比重。 由于许多服务领域不太容易实现制造业那样的标准化生产，因此可能需要雇佣越来越多的人，但经济增长率相对会下降。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经济增长放缓，但就业形势却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的重要原因。

中国青年报:公共政策必须顺利实施，必须经常得到公众的理解和支持。 延期退休政策，如何得到公众的理解？

贡森:确实如此。 在延迟退休的问题上，社会需要合理的对话。 在国民的反对下，中央对下台问题表现出了慎重的态度。 三中全会只是决策研究制定了阶段性推迟退休年龄的政策，不是一个制定。 很多人反对延期退休是因为对政策有误解，认为推迟退休会一下子延长三五年。 对此，政府必须考虑向公众说明合理的等待时间设定、小步慢动作等政策，消除误解。

更重要的是，政府要尽快处理现有养老制度中的缺陷，特别是国家公务员和一般公众养老金缴纳与养老待遇的差距问题。 通过更加公平的制度设计，向老百姓展示了深化改革的决心，得到了公众的理解和支持。

此外，政府还应关注延迟退休对公共生活和职业快速发展的影响。 例如，对现在40岁左右的人来说，20多年后退休年龄会推迟三五年。 那时，他们的技能和知识结构可能不太容易适应工作需要。 因为，政府应该提倡和鼓励40多岁的员工重新学习。 一方面提供适当的培训机会，另一方面通过制定免税等政策，鼓励组织培训。 如果这些补助措施及时到位，为了保证养老制度和宏观经济的可持续性，政府将不得不推迟退休，但政府也对公众的工作、生活做出了精心的安排。

延期退休，必须彻底清理和管理提前退休

中国青年报:目前，养老金缺口问题备受关注。 我国目前的养老金缺口真的大到社会上所说的难以弥补吗？

冈森:不是这样的。 养老金缺口通常分为五个水平。 第一个水平是当年养老金的收入低于当年养老金的支出。 我国有17个省级机关存在这样的问题。 二是加入政府补贴后，养老金收入与支出之间仍有差距。 目前，所有省级机构，加上政府补贴，都没有出现这样的差距。 第三个层面，除了政府补贴和往年养老金的结余外，养老金的收支还存在缺口。 我国也不存在这样的缺口。 第四个层面是建立实际个人账户后的差距。 近年来，专家学者达成一个共识，即实际应对个人账户对老龄化没有起到实质性作用。 因此，三中全会的决定要求不是实际的个人账户，而是整个个人账户制度。 第五个层面，在未来几十年退休年龄、养老金缴费比例不变的前提下，每年折现养老金缺口，由此产生的债务相当于gdp的比重。 据预测，我国到2050年养老金不足累积债务相当于gdp总量的70%，但目前在许多欧美发达国家，这一比例达到了200%到300%。

可见我国养老金缺口问题并不十分突出，没有马上崩溃的危险。 否则，十八届三中全会也不确定降低社会保险费率，不让大家付钱。 但是，有必要警惕的是，如果退休年龄等条件长期不变的话，将来的养老金缺口会越来越突出。

中国青年报:实际上，既然养老金缺口并不特别严重，为什么公众总是对养老制度抱有不信任？

贡森:这是公共说服力的问题。 制度的可持续性，一方面表现为其实际表现，另一方面取决于国民的信仰。 后者有时比前者更重要。 我国养老金的实际差距不大，但制度设计的缺陷、不实报道等因素使公众缺乏信心。 我国养老金缴费比例为28%，在世界范围内处于较高水平。 本来支付的钱很多，退休后的待遇应该也不错，但是实际上我国的养老待遇水平并不高。 发生这种情况的重要原因是，许多公司和个人不愿多交钱，通过过少报告工资基数等方法减少养老保险。 根据一位学者的研究，缴费单位平均过少报告了工资收入的20%。 也就是说，现在很多人按实际收入的80%支付养老保险费。 现在有更多的年轻人不想参加保险。 如果大家不相信这个制度，就会产生恶性循环，缴费者变少，赡养负担就会加重。

中国青年报:在推进未来延期退休的过程中，必须注意那些问题？

贡森:要推进退休延期，最重要的还是公平。 为了实现公平，必须彻底扫除目前泛滥的提前退休问题。 现在对提前退休的管理不严格。 多数情况下，只要向医院相关方面进行说明，就可以办理提前退休手续。 这对正常时间退休的人来说是很大的不公平，也给养老制度带来很大的隐性负担。

在国外，提前退休需要严格的实务能力测试。 我国也必须借鉴这个方法，像这几年清除全国的低家长一样，引入审计制度调查目前的提前退休，清除哪些冒名顶替者，维持公平的实际行动才能得到人们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