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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已经90岁了,但以“老骏伏枥,志在千里”为目标,让我们团队早日完成每公顷18吨的高产攻势,搞好第三代杂交水稻技术的生产应用。 我希望最终能实现“禾下凉爽,覆盖世界”的两大愿望。
时间就像白驹一样,转眼90年过去了,我成了正子八经的“90后”。 我一生都在和水稻打交道,到现在从事杂交水稻研究已经有55年了。 我最在意的是与水稻和粮食有关的事情。
新中国成立前,中华大地到处发生灾害,人民生活流离失所。 少年的时候,我被从一个城市辗转到另一个城市。 虽然不是更少,但是每次沿途疏散家人,看到做饭一样的同胞,每当看到荒芜的田野和看不见的土地,我的心总是痛苦的。 考大学的时候,我和父母说要学习农业。 妈妈听着,吓了我一跳,傻孩子,学农业多痛苦,你已经很有趣了吗? 但是,我真的爱上了农业,死活要学习,另外,吃饭是天下第一大事,不吃饭,人类是怎么生活的有很大的道理。 最后,父母尊重我的选择。
毕业后,我被分配到湖南安江农业学校教书。 安江农校地处偏远,临行前,学校领导对我说,那里很偏僻,“孤独的灯照亮了我的一生”。 你必须做好思想准备。 当时,我觉得能够传递农业科学的知识,也能为国家做出贡献! 没想到,刚走不久,就遇到了困难时期。 我以为这么大的国家,如果粮食安全没有保障,其他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要为让中国人吃饱而奋斗!
有一天,我看到一点农民从高山上兑换种子,扛着种子回来,就问他们。 为什么要去那么高的山换种子呢? 他们说山籽质量好一点,产量高。 他们接着说:“施肥不如辛勤栽种。” 这对我有很大的启发:农业上的增产途径有很多,但其中良种是重要因素。
从此,我开始了自己的杂交水稻研究之路。 走在路上,有汗水和辛酸,也有丰收和喜悦。 科学探索没有尽头,在这条漫长而艰辛的道路上,我一直有两个梦想。 一个是在草下乘凉的梦想,另一个是杂交水稻覆盖着世界的梦想。
梦见在草底下乘凉,我真的做过。 我长得像高粱,长得像穗扫,颗粒像花生,我和助手坐在稻穗下面乘凉。 其实我这个梦的本质是水稻高产梦,让人们吃越来越多的饭,永远不需要饿。
做梦很容易,但要实现梦想,需要付出巨大的精力和努力。 我还记得1961年7月的一天,去安江农业学校的试验田选种。 突然发现了“鹤立鸡群”的稻株。 穗大,粒饱满。 我马上挑了穗,竟然有230粒! 当时认为选择优良品种,不是可以增产无数粮食吗?
第二年春天,我播下了种子,但结果令人失望。 一眼看去,有高有低。 没有一株能赶上最初的水稻。 我不甘心,反复思考其奥秘,研究了其试验田的稻株比例,最终得出水稻具有杂交的特点,其鹤立鸡群的水稻是天然的杂交水稻。 天然杂交水稻既然具有这样强的特征,人工杂交水稻也一定有其特点。 当时,遗传学理论否认自花授粉作物有杂交的特点。 我对这个理论提出疑问。 之后,我又拜访了专家寻找资料,结果得出结论:既然自然界中存在杂交水稻,人工杂交水稻也一定可以利用。 要利用这一特点,首先需要找到“天然雄性不育水稻”。
于是,我又踏上了曲折的寻找之旅。
其中,最刻骨的是在海南岛发现并利用天然雄性不育野生稻“野败”的过程。 那是1970年11月,我和助手李必湖、尹华奇驻扎在海南岛崖县南红农场,在当地寻找野生稻。 那里有一位南红良种繁育场的技术人员、农业专业毕业的冯克珊经常来听我讲课。 冯珊联想到农场附近有一种叫“假禾”的草,可能是我在找的野生稻。 11月23日,他发现李必湖,来到南红农场铁路涵洞附近的池塘旁,看到了花开的野生稻中。 他们发现了三个雄花异常的野生稻穗,野生稻穗花药细瘦,颜色浅呈水渍状,不破碎散粉。 这三个稻穗生长在同一个水稻上,是从一粒种子中出来匍匐在水面上的分蘖。 他们很快将这些野生稻连同泥土一起挖出,放入圆筒罐带回,然后移植到试验田等待鉴定。 当时我在北京开会,接到助手们发来的海南岛的电报,连夜赶火车回海南岛。 经过仔细检查,我们最终确认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天然雄性不育株野生稻,我将其命名为“野败”。
这真是大海捞针啊。
“野败”的发现对杂交水稻研究具有里程碑意义,是杂交水稻“三系”配套成功的突破口。 1973年,我们的合作小组经过艰苦努力,终于通过测量找到了恢复系,克服了“三系”的辅助难关,获得了新中国第一代杂交水稻。 以原代细胞质雄性不育系为遗传工具的杂交水稻,具有不育系不育性稳定的优点,但在配比时受恢复关系的制约,选择优良组合的概率低,难度大。 从20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我们开始研究两个系统的杂交水稻。 1995年,第二代以光温敏不育系为遗传工具的杂交水稻——二系法杂交水稻研制成功,其首要优点是配合群体可以自由选择,优良稻组合可选择的概率较高。 但是,第二代杂交水稻也不完美:不育系的育性受温暖的光的影响很大。 如果有杂交水稻,我想兼具第一代和第二代的优点,能克服两者的缺点就好了。 年,我们又开始了第三代杂交水稻育种技术的研究与利用。 这是一种以基因工程雄性不育系为遗传工具的杂交水稻,已经成功进行了初步研究,该杂交水稻克服了前两代的缺点。 现在,我们甚至开始了第四代、第五代杂交水稻的研究开发。
追求高生产率和高生产率是我们永恒的目标。 从20世纪90年代末开始,我们发动了超级杂交水稻攻势,分别在2000年、2004年、年、年实现了大面积示范亩产700公斤、800公斤、900公斤、1000公斤的目标。 近5年来又突破了每公顷16吨、17吨的目标。 年,世界水稻平均公顷产量仅为4.61吨,中国杂交水稻平均产量达7.5吨,远远领先于世界。
不可否认,上个世纪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处理人民群众的温饱问题,所以杂交水稻以产量为先。 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人民不仅要吃饱,还必须好好吃饭。 所以,我们也改变了思路,提出必须高产、高质量。 但是,为了满足市场对高质量大米的诉求,必须明确不能以牺牲生产量为代价追求高质量。 我认为粮食安全问题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历史多次告诫我们,把饭碗牢牢放在自己手里最有效的方法是提高水稻产量。
科学探索将永远持续下去,我的另一个梦想是杂交水稻走向世界,覆盖世界的梦想。
世界人口的一半以上以大米为主食,但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是,世界现有1亿6千万公顷水田中,杂交水稻的种植面积不足15%。 快速发展杂交水稻不仅有广阔的舞台,而且对保障世界粮食安全有着重要的作用。 如果世界上一半的水田种植杂交水稻,每公顷比普通水稻增产2吨,增产的粮食可以增加4亿-5亿人口。 杂交水稻不仅覆盖全球,提高世界水稻产量,造福人类,还能提高我国的国际地位。
为了实现这个梦想,我们一直在努力。 从20世纪80年代至今,我们反复举办杂交水稻技术国际培训班,为80多个快速发展中国家培训了14000多名杂交水稻技术人员,我担任联合国粮农组织首席顾问,帮助其他国家杂交水稻快速发展。 目前,杂交水稻在印度、越南、菲律宾、孟加拉国、巴基斯坦、印度尼西亚、美国、巴西等地实现了大面积栽培。 今年6月,长沙举办的中非经贸博览会上,许多非洲国家农业界的朋友前来参观,看到他们对杂交水稻充满感激和期待,坚定了我们将杂交水稻推向世界的信心和决心。
新中国杂交水稻事业取得丰硕成果,未能得到党和国家的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而且也是广大科技工作者集体智慧的结晶。 虽然我已经90岁了,但以“老骏伏枥,志在千里”为目标,让我们团队早日完成每公顷18吨的高产攻势,搞好第三代杂交水稻技术的生产应用。 我希望最终能实现“禾下凉爽,覆盖世界”的两大愿望。 (作者是中国工程院院士袁隆平)
标题:“袁隆平:我的两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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