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花纹上的审美、情感与政治”

图1 :中国常见的长线图案

图2 :三星堆铜大立像礼服的龙纹

三:从马山战国楚墓出土的衣物图案单元

中国古代流传下来的服装上使用的图案数不胜数:日月星辰、珍鸟瑞兽、花鸟虫鱼、山水人物、图形复制品&hellip； &hellip； 与中国画的空白思维相反，古代的常用图案多充满布匹，清朝尤其多。 这种局面的形成可能有两个原因:其一，在古代，图案越浓密、成本越高，越能表现出穿着者的身份。 其二，古人向往美好的生活，满眼的图案会得到内心的满足。

是有意的，寓意吉祥，祖先对服装图案的巧妙构思，不仅是为了视觉享受，也寄托着丰富的感情和美好的愿望。

早期的曲线图案多画刺绣，汉代织五星打造东方利中国

中国历史上出现的图案，最常用的是方形、圆形或长曲线杆组成的图形，很少用三角形。 中国人自古就有天圆地方的观念，这种观念来自古老的哲学，体现在城市规划、建筑造型、甚至货币形状等各种艺术形式上。 同样，布匹的图案也以圆形和方形为主流。

自古以来，长线就以云纹、雷纹、回纹、黑纹、万字纹等图案独立存在。 长曲线条的图案是古代蛇类的抽象表现，也有长期而美好的寓意(图1 )。 。

在古代，织、画、染、绣都是花纹的做法，不同的方法形成不同的风格。 距今约六千年，中国纺织品超越了保温羞耻的单纯诉求，迅速发展了艺术表现功能，服装面料上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图案。 由于绘画、染色、刺绣等方法更加自由，早期的曲线图案多通过这三种方法实现。

1986年，四川三星堆出土的铜大立像，通高260.8厘米，人高180厘米，铸造时间正值夏商之际。 铜像上描绘的龙纹礼服，用曲线勾勒出栩栩如生的图案(图2 )。 现代专家的观点认为，如果这些图案描绘的是现实情况，那么真正的衣服就应该使用刺绣技术。

1982年1月，湖北省荆州市江陵地区发现战国晚期(公元前340年~前278年左右)马山1号楚墓，出土衣物30多件。 这些文物上展出的图案，已经比较多和复杂了。 其中最令人惊讶的是刺绣的龙凤虎图案(图3 )，凤鸟的头上戴着巨大的花冠，用翅膀、脚压住两条龙和一只虎，构图非常精巧。

图案表现当然是文化，例如龙凤虎，现代专家认为与楚地的文化背景有很大的关系。 楚地的图腾有凤、龙、虎、鹿等说法，现在凤图腾说已被公认。 《山海经》中道:大荒中，有山名曰北极天盘，海水北注焉。 神，九首人面鸟身，名为九凤。 在古代传说中，凤是楚祖祝融的化身，因为这片楚地一直存在着强烈的凤鸟崇拜现象。 从马山出土的绣球花中，凤的出现明显比龙多，似乎印证了这种崇拜。

用织法表现曲线图案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从没有图案，从织成直线图案到织成曲线图案，花了很长的岁月。 功夫不负有心人，到了汉代，纺织水平突飞猛进，不仅曲线图案，复制品也开始出现在纺织品中。

现在出土了很多织有文案的汉代织锦。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1995年10月在新疆尼雅遗址发现的长18.5厘米、宽12.5厘米的蜀锦保护臂，此后成为第一件禁止出国展览的文物。

这个锦方寸虽小，但内涵极其丰富。 图案由红黄绿蓝白5色组成，包含日月、祥云、牝牡丹珍鸟、虎纹兽、独角兽、茱花等形象，最令人惊讶的是上面8颗汉字五星走出东方利中国。 五星是指岁星(金星)、荧光星(火星)、充填星(土星)、太白星(金星)、辰星(水星)。 司马迁说:“史记·； 天宫本》中说:“五星分成天，东积，中国利。” 这句话的意思是五星东聚时，对中国军队有利。

碰巧的是，在刘邦入侵秦都咸阳的第二年5月，确实出现了5颗大行星聚集的天象。 由于这一现象受到朝廷的高度重视，将汉朝的兴盛与五星集会的天象结合起来，汉兴、五星齐聚东井也成为汉代社会带有神秘色彩的思想信念，当然其中也包含着祖先强烈的美好愿望。

革新纺织奇迹“璇獭图”、企业品牌陵阳公爵

用纺织品实现汉字的结构和笔画，在汉代才刚刚开始，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了。

南北朝时代，有一个名叫苏镝的才女，字若兰，出生于官宦家庭。 她聪明、貌美、谦逊自守、不求显扬(武则天《织锦回文记》)，16岁时与窦滔结婚。 窦滔是前秦皇帝苻坚的名臣，帅气的人，能文能武，担任过许多重要职务，同时也做出了业绩。 但是，他在政治过程中摆了案子，被苻坚贬为敦煌。 在此期间，窦滔和苏若兰分居，音信不通。 长期以来，苏若兰忍受不了孤独的生活，以她特有的方式扔橄榄枝成就了古代纺织品的奇迹。

苏若兰的做法是编织8英寸见方的锦缎，由29行、29列共计841个文案组成。 东晋时期的8寸相当于现在的20厘米，扩展了29个汉字，留着边进行了日字缝制，但每个字的纵横都只有0.5厘米左右。 那时的汉字是繁体字，笔画多而密，每一笔都要写清楚，没有古人也没有后人。

更令人惊讶的是，苏若兰织就的这841个字符纵横重复，全部被复制。 才华之妙，超古迈今，名《璇獏图》(武则天《织锦回文记》)。 苏若兰声称穿插了200首以上的诗，经过后人的研究，声称迄今为止发现了其中包含的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等诗，共计7958首。 这个数字是否正确，非专业的研究者不太容易求证。 窦滔手里拿着这件绝品，内心的感动可以想象，所以两个人和好了，关系更好。

汉代和以前的图案很发达，但构图往往相当于逐行复制，同一行的单元划分不明显，不仔细调查就无法获得线索。 汉代以后，布匹图案逐渐变成圆形，其间经历了借鉴再创新的引进过程。

从三国开始，中国长期陷入混乱，五乱华，力者为王。 多民族逐鹿中原、多种文化碰撞融合。 从汉代开始通行的丝绸之路，出口到国外，西方的宗教、生活习惯、各种商品也传到了中国。

是从波斯传到中国的图案，构图上最有优势的是联珠团窑图案，简称联珠纹。 这个图案是由多个珠子围成的圆形边界，将动物和花卉配置在圆中。 连珠纹含有许多复杂的宗教意义，与波斯古老的星相意识有关。 中国人缺乏对波斯国教的热情，但不在意用异域风情丰富丝绸的视觉美。 在几百年的引进和借鉴之后，有了伟大的创新之作陵阳大人。

陵阳公被称为洞师尼龙，是唐太宗李世民的表弟，也是唐朝官员，曾担任益州大台，相当蜀地军政的一把手。 但是，他之所以留下青史，并不是因为政治或军事表现突出，而是因为他绘画艺术的特长。 窦师纶在担任大台期间，是蜀锦设计的图案。 根据唐朝画家张彦远的说法，高祖太宗时，内库瑞锦、雉、斗羊、翔凤、游麟之状由师纶制作，至今仍在流传(张彦远《历代名画记》)。

由于窦师纶被陵阳公爵封杀，他的设计图案被称为陵阳公爵。 现代学者根据出土文物进行研究，认为最典型的陵阳大人用花环构成团窑，在团窑内布置珍兽花草的同时，一些珍兽成对出现。

四川省历史上丝绸业非常发达，特别是从三国到宋初的近千年间，一直是全国织锦中心。 陵阳大人融合异域风情，同时章彩绮丽，广泛迷恋客户，风靡数百年。 据悉，陵阳大人作为唐代知名图案企业品牌，唐代蜀锦能独领风骚，当然是陵阳大人的功劳颇多。

花样政治:武则天恩赐刺绣袍，明清放弃补服

面对服装图案的迅速发展，苏若兰和窦师尼龙当然不是终点，武则天继承了苏若兰的回文，在陵阳大人的基础上进行了创新。

天授2年2月，也就是公元691年春，武则天成为皇帝的第二年，她奖励了大臣们。 经过前一年的艰苦斗争，各方势力基本平定，局面开始稳定。 因为这个时候看谁更忠诚，谁更有功，所以有报酬的必要性。

武则天是个女人，有女人的思维，这次她恩赐了刺绣袍。 在武则天之前，帝王有时会用布匹和锦袍称赞部下，但武则天的不同之处在于刺绣更加灵活，可以在袍上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是8个文字的回文，表达了政治主张和对大臣的鼓励。

到下一年，武则天将决定薪酬。 这次的报酬是新上任的都督和刺史，显然是武则天新提拔的，对他们的期望更大。 这次刺绣的复制品也增加了。 先绣山，然后在山的周围绣十六个字回到文德政唯明。 职务命令是思平，清慎忠勤，荣升为人。 这16个字《璇獏图》的很多读法达不到诗的水平，这对于表达对部下的鼓励、赞扬、警告或期待，笼络人心，密切君臣关系，教育臣民忠于国王，加强封建统治有很大的意义

694年，武则天决定再次恩赐所有三品以上的文武官人。 首先，刺绣袍的文案、字数、文案各不相同，相当于进入了个性化的定制模式。 例如，着名神探狄仁杰，也是武则天深入欣赏的大臣，《能改斋漫录》记载，武则天也给他刺绣袍，绣袍的是铺政术、守清勤、升显位、励臣。

其次，这次的刺绣袍不仅文案不同，图案也不同。 例如，诸王精通盘龙和鹿，宰相精通凤池，尚书精通大雁，左右将军麒麟，左右武卫精通虎，左右监卫精通古代建筑的门设计，狮子、其他职位也使用一对珍兽。

这意味着武则天在服装等级制方面进行了创新。 迄今为止的等级主要根据章纹的数量、鋽带的鋽数、以及服装的颜色进行区分。 而且十二章纹严格来说，只是少数人在少数情况下穿着，所以唐朝及其前官员的服装，虽然品种不同，但身体上并没有出现图案。 因此，武则天的设计是创新的。

但是，由于只是用这样的刺绣袍送给群臣，并未被纳入日常活动和穿着规范，因此这种创新在唐朝只是一个小插曲。 明清之际，这种创造性的优点被发现，由于它大行其道，发展成了官员的补服。

首先，武则天的构思简单区分了尚书和左右将军，尚书用凤池，左右将军用麒麟。 沿着这个想法，明清时文官穿鸟，武官穿兽，存在着整体的差异。 其次，个性定制毕竟不适合大规模制作，所以武则天的方法在明清被抛弃了。 具体方法是，将按级别设计的禽兽图案先绣在同样尺寸的布料上做补子，有封的，送标准化的补子，官员自己缝在衣服前胸背上即可，节约了做官服的时间。

(作者是百家讲坛“中国服”系列讲座的主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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