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养老保险变成一场时光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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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晶晶

进入老年之前，河南省邓州市槐树村的村民毛大姐把晚年的梦想寄托在了一本墨绿色的小书上。

16年前，当地官员热情地带来了这个梦想。 当时民政部制定的《县级农村社会养老保险基本方案》在她所在的地区实施，职工不论年龄大小，每人只要交钱，到了60岁以后，每月可以领取一定数额的养老金。

年纪大了，可以摆脱多土的生活，可以像城里人一样领工资，对这个农村女性来说，这是完全不能做梦的好事。

毛大姐飞快地掏出400元，给全家4口人买了晚年的梦想。 四个墨绿的小笔记本就是这些梦的说明。 虽然政府发行，封面上印着农村社会保险缴费凭证，但其中有8个感人的小字:参加保险，终身受益。

在毛大姐的故乡邓州，6万多农民和她有着同样的梦想。 他们每人手上都有绿皮书。 现在100元的参保额好像不太多，当时河南省农民的月平均收入也只有102元。 对这些靠天吃饭的人来说，一生不仅是抽象的两个字，也是诱惑性的庄严承诺。

16年过去了，很多事件都发生了变化。 银行存款利率下降，cpi上升。 如果毛大姐想在农闲时期看电视信息节目，可能会为是否推迟退休而争吵。 很多人担心60岁可能拿不到养老金，梦想实现的日子又要往后挪了。 那一年毛大姐支付的养老金，成了另一个专业术语，老农保。

曾经兴奋的绿皮书也因纸变黄、老鼠到访的痕迹增加了。 因为保管不好，村民差一点就丢了。

毛大姐姐的梦想没有打折。 那四个人的绿皮书依然静静地躺在柜子里，回忆着她晚年的期望和得到的承诺。 在她的印象中，周围稍微上了保险的同乡，过了60岁，去世之前，一分钱的养老金都没见过。

花钱买梦想的人们，也不仅仅是她的村民们。 800公里外的浙江农民黄爷爷，当年花200元买了养老保险，政府答应按当时的利率计算，黄爷爷60岁后每月可以领取12元养老金。 但是现在利率下降了，养老金金额减少到了2元，不够他买一斤咸菜。

绿皮扛不住这些老人的晚年，那种清闲而有尊严的生活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邓州社会保险基金管理中心的员工解释说，当年的养老政策只在当地推行了一年就停止了。 政府本来指望农民把要付的钱存到银行里，然后多积一点，最后可以用本金和利息给他们养老。 但是，由于哪一年的经济衰退、银行利率的降低等各种各样的理由，政府找不到赚钱的方法，所以不能做这件事。

但是真的可以吗？ 只有什么样的底层人民为这段历史借款？

当全国覆盖数亿农民的老农保政策陷入停滞状态时，已经积累了140亿元以上养老基金的安全值也变得困难起来。 即使少数农民最终领取了养老金，其领取额也往往不及最低生活保障。

那个花钱买的绿皮书，曾经承载着希望和承诺，现在更像是笑话。

毛大姐的故事虽然有点荒诞，但却是中国养老体制的真正切片。 事实上，任何城市的人都能在毛大姐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开始怀疑晚年的梦想。 现在，没有什么明确的焦虑感可以互相沟通，所以今天买的船票不一定有资格坐明天的客船。

当然，毛大姐姐还有值得期待的梦想。 随着古农保逐渐退出历史舞台，新农保已经开始试行。 这种个人缴费、集体补贴、政府补贴为一体的养老保险制度，看起来转移了很多风险。 像毛大姐姐这样参加老农保的人，60岁以上也可以直接享受新农保基础养老金。

但是，这个新梦想能否战胜cpi还无法预测。 没有人知道这个新的承诺能承载什么样脆弱的养老梦想。